Cr. Russian Roulette/俄罗斯轮盘赌<B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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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我真的好想写个BE手不允许
·ooc慎
·不上升真人
·梗来自SPICA – <Russian Roulette>
·厂荡版是标题是<A>【当然要是我没写崩这篇我才会写厂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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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室。
两个人。
一把枪。
一张桌子。
六个弹槽。
一颗子弹。
注定的一方的生死。
“只是个游戏啊。”
金赫奎把枪扔给田野的时候,眉眼竟然是笑着的。
枪落在桌上的声音“吧嗒”一声,田野条件反射地闭上眼,他这辈子连枪都是第一次见。
不要说还要拿起来,对着自己太阳穴,也许还不止一枪。
再睁开的时候,他眼里都迷蒙着雾气。
“赫奎啊……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……”
金赫奎俯身过去,隔着桌子,温柔的吻了他颤抖的眼睑。
他语气和动作都珍惜而轻缓,像情人间的呓语。
说出口的话却那样残忍。
“你不是说了吗,到死都不会喜欢我。”
“那就不是你死,就是我死吧。”
田野再也忍不住,晶莹的眼泪滚滚落下来。
第一枪。
田野勉力抬起的手,连指尖都在战栗。
他想,他和金赫奎,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的。
那一天的上海,没有雨。
风分明。
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天气,阳光正正好,咖啡店的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,半热的拿铁洒在手指上,渐渐发凉。
田野张大了眼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因为那个容色温凉翩然出尘的少年,微微笑着,对他说喜欢。
他语无伦次的表达了拒绝,杯子打翻了也顾不上擦。
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紧张,像被戳中了心底不可告人的禁忌。
现在回想起来,只记得自己说了句“我不喜欢男人呀”。
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说了“到死才会喜欢你”这样的话。
他真的不记得了。
田野绝望的扣了扳机。
空枪。
第二枪。
金赫奎接过枪,仍然笑得眉眼弯弯。
田野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面前的人,他是那么陌生,陌生到他都差点想不起来,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笑的时候,是什么模样。
那是田家的独子田野第一单谈成的项目,和金家。
金赫奎在遥遥的谈判桌那头,当着父亲的面指了指他,笑容在明亮的光线下肆意而张扬。
“田总,田野是个好苗子啊,不如我带带他?”
他迷失在那过分耀眼的笑容里,都忘了拒绝。
他要带他去哪里,他都愿意去。
哪怕是死亡。
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空枪。
第三枪。
田野咽了口唾沫,颤巍巍地伸手。
枪柄交接的瞬间,他不小心碰到金赫奎滚烫的指尖。
田野愣了一下。
好久好久之前,金赫奎带他去兜风。
那一夜的月光,白得像腊月的雪。
少年靠着机车,给他系一件风衣。
修长纤细的指节在他眼前飞快地跳跃,先是拉上拉链,然后是扣好纽扣,最后是系上帽子。
不经意间有什么蹭过他颈部的皮肤,滚烫的,温柔的。
田野差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。
后来想想,是他的指尖啊。
田野坐在机车的后座,手塞在少年的衣兜里,一个环绕的姿势。
风声在耳边,猎猎作响。
他忍不住把手收紧了些。
金赫奎微微偏了偏头,放慢了速度问他:“怎么了,是不是很冷?”
田野抿着唇,没有回答。
因为你太重要,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,不敢说出口。
怕我太笨拙,吓到了你。
空枪。
第四枪。
田野看着少年不动声色地把枪抵上太阳穴。
眼梢上挑起一个美好的弧度,有种妖魅的冷静。
怎么能这么残忍。
金赫奎对他一向很好,虽然他总是不辨喜怒地弯着眼睛,面对不相关的人礼貌又疏离,但是对待自己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能照顾的周到,说是宠溺也不为过。
由于家境的关系,他从小到大连收到的情书都没拆开过,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将喜欢这两个字讲给他听,爸妈没有,暗恋的女生没有,要好的朋友没有,现在想起那个少年亲口对他说的时候,他居然难过得心口都发疼。
是我拒绝的你,你直接杀了我不好吗。
为什么要给你自己死亡的可能呢。
金赫奎。
你为什么这么傻。
空枪。
第五枪。
田野用力地呼吸,都遏制不住眼眶的泪水。
他努力想,故事大概就要在这里结束了。
可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。
是了,那场不得不去的世家聚会。
田野第一次遇见金赫奎。
天空一直阴霾着,直到他推门而入的刹那,日光开眼般顺着敞开的门缝侧漏下来。
那一瞬间田野觉得,什么陌上君子,什么温润如玉,什么倾国倾城,他自小到大背过的所有诗句所有词章,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它们都不及你。
扣下扳机,田野恍惚间想起来,如果是这一枪,他最后想的,居然是他们的初遇。
可是好像也不坏。
空枪。
第六枪。
这真的,是最后一枪了。
田野捂住嘴巴,死死地把枪搂在怀里,惊慌的连气都喘不出来。
金赫奎向他走近了一步,远远的伸出手。
他声音沉静,令人想起无风的夜。
“给我吧。”
田野不停地摇头,泪水大颗大颗地溢出眼眶,他张了张嘴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田野,听话。”
金赫奎无奈的又向前走了一步,手悬在空中,没有收回去。
他叹了口气,眉眼有一闪而逝的空泛的悲伤。
“你这样,无非是仗着我喜欢你。”
田野顿了顿,突然整个人都失了力气地从椅子上滑落,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他满脸都是大片大片的眼泪,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刺眼的芒线。
“不是,是我喜欢你。”
在这个残忍的游戏的最后,那个抱着枪像抱着全世界般不愿意松手的少年大哭着承认,声音是放弃一切的歇斯底里。
“金赫奎,我说是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“你听见了没。”
“是我喜欢你。”
金赫奎剧烈的晃了晃身子,他蹲下去,小心翼翼的张开了手臂。
田野以极重的力道撞进来的霎那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少年,终至哽咽。
他说。
“我听见了。”
Fin.